2010年10月4日 星期一

寶藏巖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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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大學時的朋友在西門町的便所主題餐廳聚了餐,原本打算聚完餐後去看場電影或逛書店再回家,但是小文子問我要不要一起去寶藏巖一趟,我依稀在他的FACEBOOK上看到他和老婆去過他住過的寶藏巖參觀等等的事,不過還是不清楚寶藏巖是啥,就在他簡單解釋那是成為台北國際藝術村的古蹟聚落後,用iPhone上網查了一下,想說我本來就愛看古蹟,不去白不去。沒想到,無意中跟去了寶藏巖這一趟,心靈卻有了最近少有的震撼!

小文子是大學時的死黨,我們同為僑生,他來自香港,可是卻太有義氣而不像一般市儈的港仔,而是會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朋友!當時我當僑生聯誼會會長時,他是副會長,不過他能力比我強太多,活動都是他在默默策劃,然後我在眾人面前作作樣子。後來失戀時,都虧他拚命設法把我灌醉而讓我沒能去想不開。

後來小文子大學畢業後,到台北公館的書店打拚,為書店創立了出版部,專門出版大學社會科學類的教科書。當時,我就記得來台北找他時,他有帶我到一處山坡上他租的房子裡喝兩杯,那間房間很小,放下一張床和一個書架,加上和式桌,幾乎就沒其他空間了。

 
去年春節我到香港去遊玩,就找了回家過年兼籌辦婚禮的小文子出來吃飯,他帶了我去九龍寨城公園,告訴我他從前和家人住在那裡的故事(〈【香江新春】九龍寨城(Kowloon Walled City)〉),我聽了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對他從小生活在那麼龍蛇混雜的環境下長大,卻還能堅持自己的理想到台灣念大學,到現在成為兩家優良出版社-久石文化所以文化創辦人的事蹟,不禁十分佩服。

和小文子出捷運公館站到寶藏巖的路上,小文子描述了一番他當時住在那的情形。當時2001年,他大學畢業到台北公館上班,一個人很克難地花二千五的月租在寶藏巖那租了個斗室,在那住了半年。我突然間想起,我應該有去過他那,不過卻對路途的景物完全沒印象。到了寶藏巖歷史聚落,才證實我的印象,不過或許幾次都是晚上去他那小酌,而且路上聊天,所以根本沒注意過那一帶的景物。

小文子前一天帶了他老婆重遊故地,對於他住在那的情景,小文子老婆在FACEBOOK有這段描述:


『今晚和文龍到他以前住過的寶藏巖一帶走走。寶藏巖在北市公館鬧區旁,沿著汀州路3段230巷走進去可至。巷子很深,有〈桃花源記〉裡「初極狹,纔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之感,一片停車場隔絕了塵囂與繁華。這個「被遺忘的境外之地」在文龍剛來台北時還是違建眷村區,狹小平房依著山坡往上爬,密密麻麻不知盡頭。夜裡總是暗得很,偶而醉漢倒臥路旁,野狗群吠,精神異常的男子毗鄰「龍穴」而居,時而傳來咆哮。待在「龍穴」總是不安,不得已落單時更是害怕,單薄木門扣以簡單鎖頭,肉眼一看便知是幌子,小偷來過一次,帶走了實用的鬧鐘……。很難想像,九年前的「境外之地」如今成了「台北國際藝術村」,一群藝術家穿梭其間,破舊閤子換上新裝,化為藝術家的工作坊,瀰漫濃濃文藝氣息。我和文龍在過去住過的小房子周圍盤旋許久,恰好藝術村的蘇總監在旁,主動與我們攀談,文龍談了些過去住在這的記憶,因為想起剛出社會時的辛苦與克難,情緒無法控制,哽咽不能言語。我還記得我們曾經站在屋後,抬頭看遠方福和橋畫出一道弧形,被城市高樓大廈的燈火籠罩,笑笑的說總有一天要住到對岸去。曾幾何時,這個曾讓人立志一定要離開的地方如今卻成了文人雅士薈萃之地,以藝術之名帶給城市無邊想像。』


小文子初到台北打拚的箇中甘苦,也非我這種窩在象牙塔裡的人能夠體會。不過,我最佩服他的是,他住過的地方都會成為歷史古蹟啊XD


檢視較大的地圖

到了寶藏巖歷史聚落,發現我真的有到過,因為對那山坡和那道門還有深刻印象。他說,他當時有住在貧民窟的感覺,常對著對面的豪宅興嘆。對納莉颱風時,新店溪暴漲的淘淘江水,也印象深刻。

進去寶藏巖歷史聚落前,就會先經過名為「寶藏巖」觀音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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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藏巖歷史聚落其實就是一大片的違建眷村,。由於是違建,所以當地的地址就是「台北市汀州路三段230巷14弄X號之Y」,聚落有個特色,就是有成排的信箱掛在聚落入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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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子就帶我在那到處晃,一邊晃,還一邊說從前他都不敢四處亂走,加上附近住有一個會成天咆哮的精神病人,讓他對那更沒有安全感。除了他家附近,其他地方他也是第一次到過。

當天在寶藏巖歷史聚落有不少導覽,不過最佳的導覽員恐怕就是小文子了吧XD

寶藏巖歷史聚落是台北少數僅存的聚落,建築師王昀在他的好書《向世界聚落學習》中寫道:

『而聚落中所呈現的「狀態」,實際上是聚落生活中的人在一種「無意識」的經驗下完成的,不管是街道的寬度、房間的佈局和尺度,都體現了人的本能表現和需求。例如在現存的聚落中,你會發現很多人共同生活,並參與當地的建築活動(即村落的營造活動),都是出於自發性的本能,而不是建築師事先為他們設計好、規劃好的。而現在的城市則帶有某種偶然性,並具備大量規劃性的產物,因為城市有法規約束,是受人為限制而形成的東西,其中有多少人「本能」的東西,實在值得思考。反觀聚落的形成卻很少有人為限制,它們往往是一種自然的、沒有規則的狀態,即沒有所謂人為的規定,完全是靠居民自身的需要、約定俗成而形成的。甚至住居大小和規模也是根據自己的經濟和對空間的支配感,以及自己的家庭人口等因素來考量的。因此,今天在建築逐漸地脫離了人的本能需求,而趨向「視覺化」和「表演化」的現實情況下,聚落本身或許能給我們更多的「本質」層面的啟示。』


非常有趣的,在台北這個繁華的現代化大都市,就可以實地在寶藏巖觀察到王昀書中所描述的聚落。

到了寶藏巖,最不能錯過的景點,當然是小文子當年初到台北打拚時住過的小房間,可惜房間在佈展中未開放,要不然真該進去重溫舊夢...哦不對...那對小文子來說可是惡夢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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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小文子成為出版文化界的大佬,那間房間會成為他的記念館也說不定啊...

隨後,我們就在寶藏巖到處走走。寶藏巖四處斑駁的牆和長滿青苔的老樹,都很有味道。可惜那天我不曉得要去這麼讚的地方,沒有帶女友小A出門,只帶了新歡姘頭小潘(a.k.a. Panasonic ZS7)〔〈原來我也是劈腿族(18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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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寶藏巖下往上坡上看,寶藏巖還真有宮崎駿天空之城的味道。整個寶藏巖,彷彿曾經多次出現在宮崎駿的動畫中。

寶藏巖的山城聚落,讓我回想起七月中去過的南法古城亞勒斯(Arles),還有多年去過的中國雲南麗江古城,沒想到台北也有處小天地可以和世界著名古城散發相同的韻味。

寶藏巖在愈來愈現代化,街景和建築開始變得千篇一律的台北,是否能夠讓想發古思幽情的人們,來密密麻麻的山徑和破舊屋舍間尋幽探密嗎?

想起14年前,從大馬到台灣念書時,說老實話,真的是讓台北街道的髒亂和坑坑洞洞,還有破舊的市容,以及亂七八糟的交通給嚇壞了。因為台灣雖然比大馬先進好幾十年,可是街道市容卻比大馬的城市還不如。

不過,沒想到台灣的城市,尤其是台北,在這十幾年間飛快的進步。很少城市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經歷最少的陣痛就能脫胎換骨。現在台北各方面也向國際大都市看齊了,也成了許多背包客最愛的亞洲城市。

不過在城市快速發展下,台灣各大城市,是否已經不再需要更多更多高聳天際的豪宅了呢?

或許,有一天,人們會發現,原來我們該留下的,不僅是寶藏巖,還有彩虹眷村,還有綠川吊腳樓.....

從寶藏巖回來後來知道,原來2006年《紐約時報》還把寶藏巖聚落納入台北最具特色的景點之一,與全世界最高樓,台北101大樓齊名。

公視《我們的島》中,報導了寶藏巖歷史聚落最令人心酸的歷史:








維基百科上的摘錄:

寶藏巖歷史聚落本址位於台灣臺北市中正區汀州路3段臨福和橋以及自來水園區(公館淨水廠)之間該歷史建築所引申的廣義地理名詞,則指依山而造的違建集合而成的小鄰里社區。該社區地處,行政區屬中正區水源里。

該歷史聚落雖然不大,總面積只有3.97公頃。但擁有傍水山坡之戰後違建眷村等等人文特殊景觀,1997年6月後,受到部分台灣學者及民眾的普遍注意。經過整建與媒體報導,2006年,《紐約時報》將該聚落納入台北最具特色的景點之一,與全世界最高樓,台北101大樓齊名。

觀音亭

17世紀末,清朝正式統治台灣,大陸漳泉移民開始移民台灣。移民地點雖以台南鹿港艋舺為主,但現今台北公館仍有少數沿著新店溪上岸的台灣前民。靠虎空山小山坡而建的寶藏巖正是當時移民之一的郭治亨及其子(一說為女)所建。

寶藏巖的巖又稱巖仔,漳州人發音為(giam ah)泉州人發音為(gum ah),本來意思是山洞,後來靠近山邊的廟就都稱為巖仔。1835年刊行的《彰化縣誌》:「閩省漳泉南人謂寺曰巖」。可見巖仔在當時應專指佛寺。而寶藏巖正是主祀觀音的山邊佛寺,因此台灣人亦稱該巖為「觀音亭」,除此,也有「石壁潭寺」、「寶藏寺」、「觀音媽廟」等名稱。19世紀後,觀音亭成為古亭公館一帶泉州安溪人的民間信仰中心,該虎空山於是又因為觀音亭坐落,成為台灣許多名為「觀音山」的一座。其中該「古亭」地名,一說即為與觀音亭有關。

經過1791年與1823年的兩次大整修,該廟仍呈現清朝特有的長廊木結構、石柱、石窗。其中觀音媽廟內的褵虎石窗與嘉慶三年設立的「觀音亭」碑,尤為著名。

寶藏巖歷史聚落

1930年代中期,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台灣總督府的台灣軍開始於寶藏巖增設高炮部隊,並於山麓南岸興建了幾個儲藏彈藥的地下碉堡與駐軍兵舍。1945年,二戰結束,國府開始統治台灣,寶藏巖附近台北公館地區的日治時期軍事行政建築,多數被沿用成同類型機關用廳舍。寶藏巖因地處高地,日治時期遺留下兵舍及軍事設施亦成為名為台北北區司令部的軍事要地,而1950年代的當時,寶藏巖除了觀音廟與該司令部外,民間違建只有三至五戶日治時期遺留下來的本來新店溪採砂住戶或田園農家。

1960年代,兩岸情勢稍稍緩和,違建禁令鬆弛,司令部軍方默認外省人居民於寶藏巖週遭興建違建事實。於是寶藏巖開始出現居民,並陸續蓋起數十戶的平房住宅。這些與寶藏巖相鄰的住宅並非觀音媽廟的信徒,也與廟方毫無來往,多是單純的尋找住所的駐軍或榮民老兵或其家屬,於是這些違章建築漸漸成為聚落。1965年,寶藏巖下方之新店線鐵道(1921年開業)連同鄰近的水源地車站廢止。鐵路基地改建為公路汀州路,亦成為寶藏巖日後對外要道。

1970年代初,北區司令部遷移,違建興建速度更快,至1980年代止,已接近四公頃約兩百多戶人家。

只有一條巷道進入的寶藏巖違建社區建築依山形建立,除了三至五間將領用官舍及40間合法軍方單身宿舍較為寬敞之外,其餘多為自行搭建,就地取材(如新店溪的鵝卵石,荒棄碉堡的舊磚塊)的狹窄平房。因居住者多收入不高,即使改建,也為小規模整修。因此該地維持了1960至1980年代的原有建築風貌。

拆除與抗爭

寶藏巖周圍的公館地區,因台北都會整體向外擴展因素,不但成為台灣大學生活圈中心,也成為台北縣衛星城市的新店,永和,木柵的幅輳點。在此因素下,1960年代後公館就持續快速的發展,並於1980年代形成台北相當重要的公館商圈。

相較公館商圈形成,寶藏巖社區的兩百多戶違建住宅因為限建與地狹人稠等因素,呈現停滯情況。也因此,該社區外貌與週遭城市景觀相當不協調。

1980年代開始,台北市政府以整頓市容與水利維持等理由,開始計劃全面拆除寶藏巖社區,不過拆除過程遭到當地居民陳情與抗議。

藝文展演聚落

讓寶藏巖社區獨特建築留存的主要關鍵,是台灣大學建築與城鄉研究所。該所從1997年9月開始參與公園的設計與協調並組成「寶藏巖社區工作團隊」。該團隊於1997年起持續遊說行政部門,希望將寶藏巖依照《文化資產保存法》指定為可免為拆除的「歷史聚落」。雖然歷經2001年底拆除臨水區部分住宅的挫折,不過終於2003年獲得台北市政府保留其餘建築物的承諾。2004年2月,台北市古蹟暨歷史建築審查委員會審查通過,認定寶藏巖歷史聚落為「歷史建築」。 2004年起,各地藝術家進入仍多有台灣老兵居住的該社區,在其荒廢空屋及開放空間展開各項藝術活動。最為著名的就是美國紙藝家艾婕音(Jane Ingram Allen)發起「藍色的河流」地景藝術創作計畫。也因為其特殊景觀與相關活動,2006年初,不但台北市政府積極籌畫「寶藏巖行動藝術村」活動,著名媒體《紐約時報》還將寶藏巖列為台北市最特殊的景觀之一。2006年六月底,知名邊緣性格藝術家吳中煒進駐寶藏巖,並以『社會運動即為行動藝術』為概念,進行一連串列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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