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哥印象】吳哥的命運

凋零的吳哥城在金邊王朝建立後，就隱入森林中。後來有些高棉人獵戶進入森林打獵，無意中發現宏偉的廟宇，也有一些當地的佛教徒在廟旁邊搭蓋屋寮居住，以便到廟宇中朝拜，但吳哥遺跡多不為世人所知。1819年法國漢學家雷慕沙（Jean-Pierre Abel-Rémusat, 1788-1832）首先將周達觀所著《真臘風土記》譯成法文。1586年天主教方濟各會（德文：Franziskaner、英文：Franciscan、義大利文：Ordine francescano）葡萄牙修士安東尼奧‧達‧馬格達連那（Antonio da Magdalena）、1857年駐柬埔寨馬德望（Battambang）的法國傳教士查爾斯‧艾米爾‧布意孚（Charles Emile Bouillevaux, 1823-1913）神父，均有報告吳哥狀況，但未引人注意。

1860年1月，法國博物學家亨利‧穆奧（Henri Mouhot, 1826-1861）為尋找熱帶動物，無意中在原始森林中發現宏偉驚人的古廟遺跡，並著書《暹羅柬埔寨老撾諸王國旅行記》（Voyage dans les royaumes de Siam, de Cambodge, de Laos），大肆渲染，他說「此地廟宇之宏偉，遠勝古希臘、羅馬遺留給我們的一切，走出森森吳哥廟宇，重返人間，刹那間猶如從燦爛的文明墮入蠻荒。」，這才使西方人對吳哥刮目相看。基本上，他說的一點也不誇張。


（Picture from Wikipedia）
法國博物學家亨利‧穆奧（Henri Mouhot, 1826-1861）


穆奧的手繪：


（Picture from La Perle de L'Indochine）


（Picture from La Perle de L'Indochine）


1863年法國殖民地政權建立，學者慕名而來挖掘叢林中的吳哥遺址。之後，吳哥的古物就常被盜竊，連後來當上曾任戴高樂時代法國文化部長的馬爾羅（Andre Malraux, 1901-1976）都參了一腳，馬爾羅讀到一篇關於吳哥古蹟的報導，內容有一段是這個美麗的班蒂斯蕾宮才剛被發現不久，還未受到古蹟保護法的保謢。於是他就申請研究許可證，和他的新婚妻子來到這裡，來到班蒂斯蕾宮的他們，偷偷地把左側南塔壁上的女神雕像切割下來，運到海邊準備走私到法國，還好馬爾羅被海關所扣留，雕像也被查封後歸於原位。迄今，吳哥的許多文物，還流落到法國巴黎居美美術館（Guimet Museum）。我上次參觀紐約大都會美術館時，也看到一部分吳哥的文物，甚至在那看到的神像，搞不好還比在吳哥的還多。西方人無法把整個廟宇偷走，專挑神像，或神像的頭帶走，非常惡劣。


（Picture from Answer.com）
法國巴黎居美美術館（Guimet Museum）


紐約大都會美術館（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展出的柬埔寨文物：




1866年，法國殖民政府開始進行系統研究，19年後編定一份吳哥王室年表。二次世界大戰後柬埔寨王國獨立，雖然持續對吳哥進行維護，但在20世紀後半，柬埔寨出現政治和軍事動亂，越戰、赤柬、內亂等等，使得吳哥廟宇群也遭到破壞和竊盜。1992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宣佈將吳哥古蹟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國際修繕團隊進駐吳哥遺址群，至今仍持續修護中。

1866年法國人拍的吳哥窟照片：


（Picture from Wikipedia）


或許很多人都聽過紅高棉的恐怖統治。紅高棉（高棉語：ខ្មែរក្រហម，Khmaey Krahom；法文：Khmer Rouge，即赤柬）執政期間，試圖逐步將柬埔寨改造為無分任何階級的社會，並實行非常恐怖統治，將所有城市居民強行驅趕至農村，進行全國大清洗。赤柬頭子波布（Pol Pot, 1925-1998）在1975年，帶發動紅色高棉運動，推翻原來親美國的朗諾（Lon Nol, 1913-1985）政權，建立由共產黨一黨專政的獨裁政府，實行和發展毛澤東的政策，實行全面合作化。波布對金邊的人民喊話，藉美軍即將空襲金邊的喊話，請首都居民疏散至鄉下，並以三日後將可以返回為由，要求居民不必帶任何財產，當然這些人下鄉後，能活著回到原居住地的不到一半。


（Picture from The History Place）
赤柬頭子波布（Pol Pot, 1925-1998）


紅高棉的恐怖統治初期，被清洗者包括原城市居民，特別是與西方有接觸、受西方教育的知識份子，和為政府工作等人。後期，被清洗者則包括紅高棉革命時的各級幹部。在波布的統治下，貨幣被取消，人民於公社內勞動，並禁止在公共食堂以外取食。在赤柬的四年管治下，大部份柬埔寨人被當成牛馬一樣的農業生產奴隸，每天在飢餓或半飢餓下長時間工作。大量人因飢餓、疾病、過度操勞而死亡；亦有大量人因為政治原因、或因犯各種小錯而被屠殺。據不同的統計，死於紅高棉管治的柬埔寨人為一百二十萬至三百萬，佔當時人口的約五分之一。當中五萬至十萬人是被處決。


（Picture from Dissent in the Foreign Service）
被赤柬處決的無辜百姓屍骨堆積成山


隨著邊境衝突及有大批柬埔寨難民湧入越南，1978年12月，越軍進攻柬埔寨，並於1979年1月7日攻佔金邊。縱使不少柬埔寨人對越南的統治感到恐懼，但越軍仍在不少投誠紅高棉人士的引領下，成功瓦解紅高棉政權，而投誠者也成為後紅高棉時代的政府核心。其後赤柬勢力撤往西部，並控制泰柬邊境附近地區近十年。1991年，聯合國部隊進駐柬埔寨，並監督大選，終於再度恢復為君主立憲國家，先前流亡國外的親王西哈努克（Norodom Sihanouk）被推為全國最高委員會主席，並在巴黎召開「和平協定」，於1999年11月建主柬埔寨王國。

柬埔寨於1990年在人口及經濟上已大致恢復到赤柬政權管治前的狀態，但不少人對赤柬的恐怖管治仍存在著心傷。雖然當地學校的課程內包括赤柬的暴行，但由於當地人口的平均年齡偏低，尤其至2005年，有近四成的總人口的年齡不足廿歲，普遍對赤柬的認知不足，新一代的青年對赤柬的深入認識多從老一輩的口述中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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